约束。

【羡澄】《小神仙》下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五百粉cp票选:羡澄。

架空妖魔pa。

本章正文完结。合掌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三人林中对峙,魏婴的话并未将气氛挑起,反而越是剑拔弩张。



范无救冷声道:“将聚魂珠交出来。”



魏婴笑吟吟望着那无常,“八爷明知魏某不会给,何必多此一言。”



谢必安抖抖引魂幡,笑道:“阁下兴风作浪数百年,手中亡灵无数,不怕死后遭报应吗?”



魏婴怔了一怔,随即哈哈大笑:“魏某一日活着,一日便不会有报应,多谢七爷关心。”


范无救眉头紧锁,“你当真无药可救。”



魏婴哂笑:“魏某不过是想救人罢了,酆都阴差都这么吃饱了没事儿干整天来纠缠我?”



聊天不耽误动手,说话间,魏婴已飞身前掠先发制人,指节收放手心冒出黑焰滚滚,一掌推向谢必安。



这一掌杀伤力极强,一掌未至,谢必安已然感受到周身空气骤然被挤压变形,一掌化百掌,漫天掌风组成密不透风的墙,将谢必安围困在内。



数百年间,魏婴已将鬼道修炼至极限,他本就天资过人,自创歪门邪道也能独步天下,有形化无形,无形化有形,虚虚实实,似真似假。



谢必安合掌结印,一指探出,试图在周身雄劲掌风中寻找突破口,可这黑焰结作的铜墙铁壁毫无破绽,谢必安惊诧,数日不见,这魏无羡的修为竟又上一层楼。



范无救掌中锁链哗哗作响,他抛出一头弯刀意欲破了魏婴的一掌风墙,不想被其先行预料,魏婴足下步伐幻化成风,范无救还未反应过来,一管漆笛便击向刀身,生生打了回去。


范无救后退一步,魏婴弃了谢必安,紧追范无救。






他手无寸铁,只有一管长笛做伴,被他当做武器来使唤,招式如其人,诡谲莫测,强劲霸道,不过乐器而已,竟被他用出了千军万马狂风过境的意味。



范无救紧握弯刀,挑压劈砍,亦是不落下风,仗着弯刀紧坠锁链,远攻近战丝毫不费吹灰之力,二人僵持不下,周围乱叶混着魏婴袖中散出来的千万纸人狂卷飘荡,纸人犹如钢刀利刃划破范无救周围法场,带着诡谲的笑声忽远忽近,吵得范无救怒火燃燃,振臂荡出缚魂链抽散大半,却撕不尽毁不完。



这头谢必安冲破铜墙铁壁,引魂幡猎猎作响,一杆朝着魏婴后颈打去。



数百年前魏婴大闹酆都阴司,折腾得天翻地覆,众鬼勉强将此人拿下,杀,花名册无名魂魄无法归于阴司,化成厉鬼更难收拾,只能在魏婴后颈打了一枚拇指粗十寸长的锁魂钉,将他的气劲封锁大半,即便魏婴如今功力登峰造极,后颈处锁魂钉不拔,这一处仍旧是他的致命弱点。



身后杀意急至,魏婴流火墨瞳微微一眯,错身避过范无救一刀,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原地。



范无救连忙收刀,这才没与偷袭的谢必安对上。



二人才缓了招数,魏婴行如鬼魅,悄无声息出现在谢必安身侧,谢必安立即调转引魂幡,幡杆上的往生铃清脆作响,晃出一波安魂咒语,犹如老僧念经,嗡嗡作响,这就要搅灭了魏婴的神识。



岂知魏婴不退反进,屈指成爪,冷白长指穿透层层法幕,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引魂幡。



谢必安心中登时一沉。



凛然真气涤荡,黑焰滚滚,魏婴转腕一拧五指并拢,如同芙蓉开绽,灿然若花,引魂幡登时四分五裂,被魏婴生生绞碎。



几枚往生铃叮当落地,触地即融。



随即,魏婴倾身向前,顺着被搅碎的引魂幡便要去抓谢必安的手臂,谢必安大惊失色连连后退,魏婴翻掌一推,谢必安亦是硬着头皮与其对上一掌,两股法力猛然相撞,阵势犹如翻江倒海乌云压境,气浪法场滚滚荡开,周遭树木灌丛全数遭了殃。



魏婴后退一步,谢必安掠退丈远。


范无救飞身上前,抡臂劈向魏婴后脑,然而此人仿似后脑长了眼睛,旋身挥臂竟将这一刀挡了下来。


挡住这一刀的,正是魏婴手中的陈情。



这把鬼笛跟随魏婴多年,自己也慢慢吸收了灵气鬼力修炼成精,莫说刀剑,哪怕是将它丢在火里去烧也烧不坏。



魏婴漆笛拧转,在修长五指间简直翻出了花儿来,红穗子坠着颗银铃飘荡飞扬,稳稳避绕开刀身,一击点中范无救手腕。




阴差比寻常小鬼道行高多了,能幻化实体,肉身自然与常人无异,魏婴这一点,范无救手臂登时如同毒蚁蚀骨,麻了一半,手中弯刀险些脱手。



魏婴抓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,他提足一脚踢向范无救手掌,弯刀登时脱手高高抛起,范无救微微一惊,正欲伸手去抓,魏婴捉住间隙飞身向前,抬膝猛击范无救下颌,数脚踢向其胸膛,将范无救击飞数丈。



鬼刀稳稳落在魏婴手中。



正当此时,魏婴忽觉魔音贯耳嗡嗡作响,压得他双目通红,痛苦万分。


修鬼道者,有以血养之,以魂魄压之。也有以魂魄养之,以元神压之,以体诱之,这与前者截然相反,路数不同,风险更高,但相对的,对于邪灵的操控也会稳妥一些,当然,一旦反噬,便只能烟消云散。




前者不费力,谁都可以炼,门槛低。到了魏婴这一层,已然属于后者,便是人不人鬼不鬼,妖非妖魔非魔,超脱三界之外,酆都阴司花名册再无此人。



是不老不死,是超然物外,弱点也会越来越明显,寻常人看不出端倪,但修为高深者不难发觉,可修行非同源同道,即便知道了也很难拿捏。



魏婴倏然回首,只见谢必安瞌目凝眉,口中法诀字字淌出,指尖往生铃犹如魔音贯耳。



“对我用洗魂诀,找死。”

魏婴冷嗤一声,臂挽锁链掌持鬼刀,足尖一点急急砍向谢必安。



谢必安翩然后掠数丈远,鬼刀锋刃直指咽喉,他神色波澜不惊,口中法诀却忽然停了下来。


谢必安微微一笑:“阁下莫要过多缠斗,我二人并非阁下对手。”


魏婴脑中撕裂痛感削减不少,闻言怒极反笑,“怕我打得你们魂飞魄散?”



谢必安翻手收铃,弹指击开鬼刀,将魏婴拦下。


“我等酆都阴差,没那么容易魂飞魄散,阁下休要纠缠不清白费力气,况且,阁下已毁了我的引魂幡了。”



魏婴眉宇一拧,觉察此言话中有话,冷声道:“七爷何必拐弯抹角,魏某一介愚人,不明其意。”



谢必安掩唇低笑:“事到如今,我那好兄弟被你打进地里头起不来,我也不舍再让他受罪,更无需再隐瞒,我等差事有二,其一为夺取聚魂珠,其二为……”


话已至此,有何不明?


魏婴登时如遭雷击,抽刀弃之,飞身离去。


谢必安望着他离去背影松口气,缓步行至范无救身侧,将打得胸膛凹陷的范无救扶起来。



范无救冷睨他一眼:“你告诉他了?”


谢必安替他扶正‘天下太平’官帽,“是。”



范无救硬邦邦道:“回去怕不是要被罚。”



谢必安长舌嫣红,缓缓探出,舔了一口范无救耳侧,“又不是你一人,还有我。”



范无救面色复杂,颇为不自在摸了摸湿滑耳垂,“罢了,原谅你这一回。”







魏婴来到莲花坞,满池莲花已然被破坏殆尽,折花断叶,宛如被风雷劈过一遭,惨不忍睹。


“温宁!”


魏婴高声呼唤,飞奔过九曲长廊。掠进殿内,陈设又被砸了一通,温宁倒在门内,身体前后扎穿数个孔洞,额头还拍着一张符纸,听见魏婴呼唤后身子微微抽动,神色狰狞痛苦,却被压制得完全站不起来,魏婴试图去揭开符纸,被那符纸烫得猛然缩回手。



倒是来了个顶事的。



魏婴越过屏风,只见一名男子立在榻前,头戴细高官帽,一袭艳红官服如火如焰,听见动静微微侧首斜睨过来,雪白面庞毫无血色,眼角压着一尾朱砂红。



正是酆都阴律司判崔珏。



他怀里搂着江澄,森白手掌罩在江澄额头,正欲施法取魂。


魏婴眼睛一痛,怒笑道:“崔判官不请自来,魏某有失远迎。”


崔珏掀开眼皮,漠然道:“阁下本事不小。”



魏婴哂笑:“过奖过奖,祸害遗千年,没个一千年我怎么舍得早死。”


崔珏微微眯眼,红光压作细细一束,低头望向江澄。

“莲花作身,心头血辅之,今日得见阁下毕生心血,实在大饱眼福。”



魏婴被那四字形容弄得浑身不舒服,嬉笑道:“崔判官再摸一会儿,怕不是也得让阎罗爷给你再炼出个莲花身了。”



崔珏扬眉一笑,拂袖放下江澄,右手翻指凝出判官笔,终于转过身来。

这人生得慈眉善目,俊秀清丽,一副温文尔雅的活菩萨模样。

“江晚吟七百年前身亡,理应魂归阴司,花名册早已划去姓名,阁下执意挽留,实在不妥。”




魏婴袖中手指拢起,捻出几张纸人,不动声色地望着崔珏,“江澄的一魂一魄就在你们那里,是罢。”



崔珏答非所问:“阁下何不肯放手遂他轮回投胎,届时寻他转世即可。”


“不,这世上只有一个江晚吟。”魏婴幽黑双瞳仿佛流淌着炽热的火焰。

他一字一句道:“再没有人会是他。”



崔珏哈哈一笑,翻指斥出判官笔,挥毫荡开浓墨重彩,一片黑雾中,红影隐没,魏婴只来得及抬起陈情,顿觉咽喉一痛,崔珏森白五指已然扼紧其命门。



魏婴搓指弹出千百纸人,个个身负青蓝流火,飞蛾扑火般贴向崔珏。


“阁下何必挣扎,放江晚吟往生轮回不好吗?你愿意看他这般男不男女不女不生不死的怪物模样?”

崔珏指尖收拢,法咒一出,纸人倏然被火红热焰燃烧殆尽。




魏婴仍旧固执道:“我要他记得我,我要他知道我是谁。”


魂魄往生轮回,走过望乡台,饮下孟婆汤,前尘往事荡然无存,江澄会被阴司补全魂魄,但也会重新来过,忘了他魏婴,忘了这一世的一切。



世间许多事总难两全,比起重来一次,魏婴甚至更希望江澄就这么保持怪物的模样,千百年后身子坏了,他再养,魂魄损坏,他去补,如此纠缠不清到天荒地老,又有何不妥。



崔珏难明其深刻,只觉魏婴着实疯魔得厉害,轻重缓急都拎不清。


他顿觉无奈,收回手,撤了判官笔,叹道:“你我打一场不过两败俱伤,心魔难救,天王老子也无能为力。魏无羡,你今日种下恶因,来日必有恶果相报。”



魏婴揉揉脖子,斩钉截铁应答:“任他恶因恶果,我只求无悔。”



“好一个无悔。”崔珏冷冷一笑,负手错身离去,途径温宁,随手掀了那符纸,他撩袍跨过门槛,红影消弥,踪迹全无。




温宁挣扎着站起来,胸膛简直被捅成了马蜂窝,“公…公子……我……”


魏婴伸臂去扶他,瞧见他凄凄惨惨颇为可怖的伤,拧眉道:“回头得给你补补了。”


温宁垂眸看起来颇为难过,“公子……对不起,我没能挡住他。”


“不碍事,你先别动,我看看江澄怎么样了。”


魏婴拍拍温宁的肩,抽身去寻江澄,榻上乱作一团,江澄仰躺在床沿,舒眉瞌目,依旧一副毫无波澜的睡颜。


他抓起江澄的腕子探查,并无异样,魏婴对酆都阴司那堆鬼差没什么好印象,唯独崔珏还算是个讲道理的,也没给江澄下什么禁制。


魏婴托起江澄的脊背,将人扶起搂在怀里,摸出聚魂珠抵在江澄的额头,素白珠子明明灭灭,灵光微蕴,不过片刻,光芒便消失了。


魏婴屏息凝神。



怀里身子微微一动,江澄抿了抿唇,缓缓掀开眼睫,眉尖轻蹩,一双杏目波光潋滟,视线落在上方魏婴的脸上。



魂魄还未完全相容,江澄疲累得很,头晕脑胀口干舌燥,他侧身贴近魏婴的胸膛,将脸埋进去,合目闷声道:“魏无羡,我困。”


魏婴掌心抚在江澄发顶,他面上绽开一个春风化雨般的笑容,低头浅啄江澄的眉角。

“天还没亮,快睡罢。”

魏婴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道:“我陪你。”




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终于……正文完。

崔判官私设颇多,本来想让他跟魏婴打个架,但是再打就爆字数爆太多于是还是放弃了。

江澄的身子的确是莲花炼出来的,没有补充完整的设定也会搁在番外讲,当然日澄也放在番外!

好了,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们!

   
   

评论(55)
热度(1770)
  1.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神农氏种白花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