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束。

【羡澄】《纵横》中

两百粉贺。

中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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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牢寒凉,进来便觉一阵冷气蚀骨袭来,江澄碾熄火折子,亦步亦趋,行至岸边。


魏婴扯动铁链的声响更大了,“江澄,你过来,我好想你。”


江澄不言不语,魏婴一见他这表情,面上的期许霎时褪去,呆滞一瞬,“你别不理我,我很听话的。”


江澄眉头紧锁,举起手掌,伸出三根手指,“魏无羡,这是几?”


魏婴空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神色是纯粹的无辜,半晌,甜丝丝道:“是你呀江澄。”


江澄揉揉额角,顿觉身心俱疲。


所有人都知道魔君魏无羡被废去武功关押在惊沙关外的地牢里,却无人知晓他在那场围剿之后彻底崩溃,且愈发疯魔,时而清醒时而痴傻,五年时间里越发严重,他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,唯独记得江澄。


江澄不知该是喜是忧,许是魏婴恨他恨入了骨子里,不必想起,只消一念,满脑子都是他。


魏婴越发急躁,他够不着江澄便去扯浑身的锁链,水牢中荡开一阵呼啦呼啦的金石交击之响,这疯魔之状令江澄不由自主后退一步,魏婴一见他后退以为是要走了,眼里涨满血丝扑过来,又被铁链拽回去,道:“江澄你别走,我好久没见你了,我好想你……”


痴傻呓语中,通红双目竟已潸然落泪。江澄轻叹息,足尖一点,一式踏花逐风便越过潭水落在圆台巨笼前,边缘仅仅余一人堪堪停立,他抓着铁栏半蹲垂睫与魏婴四目相对,魏婴的挣扎陡然达到顶峰。



江澄一眼看见魏婴足腕被镣铐磨出的血痕,道,“魏无羡,你别动。”


此言一出,魏婴果真不动了,眨眨眼道,“我不动,你能不能进来,我好像觉着你比上回长高了。”


江澄冷声:“胡说八道。”



魏婴目光炯炯,“真的,上回翻墙去买酒,你太矮了连墙都翻不过,还是我驮着你上去的,你忘啦?”



江澄心里燥郁一团,神色愈发冰冷,“魏无羡,你装疯卖傻装了五年,不累吗?”



魏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,神色由茫然,哀伤,悲恸,逐渐转为无措和惊惧,他缩回身子往后退,冷白的双腕拖动铁链,十指插进长发里,摇头道,“你别生气,我听话,我不动了,不动了。”



江澄倒吸一口冷气,剐得从喉咙到心口鲜血淋漓,半晌,他摸出钥匙,一手捧起铁栏上拳头大的铁锁,眯目扫了眼魏婴。



这人或许是真的疯了,即便江澄做出了开锁的动作,魏婴仍旧蜷着身子往后退远,那模样活像鬼上身,不似作假。江澄心道罢了,随手将锁打开,解开缠了数圈的铁链,哗哗啦啦颇为刺耳,他推开铁栏的门,矮身走了进来,又反手将铁笼锁好。



魏婴眸中映入江澄被雨水浸湿的衣角,他猛然抬起头,惊惧无措的神情顿时消散,喜上眉梢,“江澄!”



江澄却毫无喜色,撩袍委身半蹲于魏婴身前,抬指捏起魏婴的下颌,总想在这人脸上辨别出些虚假来,然而看了半天,倒被魏婴满脸毫不掩饰的炽热喜悦被烧得浑身不舒坦。



这人毕竟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,情同手足,如今被他送入这不见天日的地方,是何滋味,恐怕只有江澄自己心里知道。



他松开魏婴,一拧身,坐在了一旁。




魏婴似乎是忧心他会生气,半晌没吭声,后来实在憋不住,伸手戳了戳江澄的手臂。
“师弟,你是不是很难过啊?”



江澄拍开他的手,“有什么好难过的。”




“你就喜欢憋着不说,什么都不说。”魏婴乐呵呵凑过去,完全忘了方才被拍了一巴掌,道,“我还不了解你吗。”



江澄这才横过来一双白眼,“你先顾好你自己吧,别给我添麻烦。”



魏婴满面委屈地抓起链子晃悠,“我在这里待着乖乖的,还给你添麻烦呀?”



此话一出,江澄不再吭声,转过头去,闷声不响。




魏婴闭了嘴,等了半晌不见人开口,望着江澄的侧脸心急如焚,而等他正欲开口的时候,江澄却忽然出声了。

“我这么关着你,是对的吗。”


他说这话时,杏目中似乎含着一层浅浅的水波,魏婴看得愣怔,仿佛没听到江澄的话。



未得回应,江澄“哈”了一声,自嘲一笑,“是啊,你都疯魔了,我问你这个做什么,怕是那蓝忘机也疯魔了,时不时往我云梦江氏跑,赶回去多少回了还不死心。”



魏婴听到某个名字微微一怔,“蓝忘机?”



“对,姑苏的二公子,你还记得?”



魏婴拧眉,像是回想了一番,诚恳摇头,“不记得了。”



江澄脑中忆起那白衣男子执拗地堵在门口的模样,嘴里吐出的话便收不住分寸了,“他那点心思掩不住遮不住,非得传得全天下都知道吗,蓝曦臣不嫌丢人,我还嫌丢人呢,一双腿残了还不安生。”



是了,姑苏蓝氏二公子蓝湛,当年蓝家也是名门望族,可比起如日中天的温家还是逊色不少,本家直系子弟蓝涣与蓝湛颇为优秀出色,兄弟二人生得冰肌玉骨天人之姿,极为抢眼,那温家是什么都想霸占的,不过是宴席上惊鸿一瞥,温若寒便记住了这两人,后来寻着蓝家去请,说是请,与强取豪夺也无异了,蓝涣被“请”去半个月,半个月后回来关了自己三个月,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,而他本人也未曾透漏半分。



似乎是觉着,蓝涣“请”过了,蓝湛没“请”来不甘心,温若寒又差人去姑苏“请”人,结果去的人被暴打一顿,文雅之士凶起来颇为可怕,闹出了人命,这便把温家给得罪了,随之而来温家报复,蓝家家主惨死,长子蓝涣带着族中重托出逃,蓝湛瘸了一条腿,被强行抓去温家好生一顿折磨,半死不活回来时腿又瘸了一条,一双腿算是废了,筋骨都接不起来,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却常年坐在轮椅上养病,就这样还不安分的跑来云梦江氏找人。





江澄的思绪飘远,脑海里浮起蓝涣过来接蓝湛时的一言一行,名冠天下的泽芜君对他江晚吟卑躬道歉,是何缘由,不言而喻。


江澄嗤道,“蓝家出的都是傻子。”



他一转头,就看见魏婴望着他,顿时想到魏婴疯魔什么都记不住,提起蓝家算是扯远了,道,“魏无羡,你看着我。”



魏婴乖觉一笑,“我一直在看你呀,江澄。”



江澄被噎了一口,端正坐姿与魏婴四目相对,道,“告诉我,魏无羡,你没疯。”



魏婴也颇为正经的看着他,“江澄,我很好呀。”




好是一码事,正常又是一码事,江澄颇为头疼,这就要撑起身子站起来,不料这动作似乎刺激到魏婴,对方猛地扑过来将他抱紧,“江澄你又要走吗!”



江澄掰开魏婴的手腕,“没走,你松开。”




“你说谎,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,可每次还是走了。”




江澄只觉后腰被箍得难受,越是掰,越是掰不开,倒不如不再刺激他,难得轻声道,“魏无羡,我不走,你松开我。”




魏婴这回不说话了,手却不安分地在江澄腰上摸起来,江澄被撩得火大,一掌拍出,顿时将魏婴推了出去撞在铁栏上,魏婴有点撞懵了,按着额角晃晃脑袋,一睁开眼,看着江澄重叠的身影,又迷迷糊糊蹭过去。


江澄抬腿欲踹,瞳孔却猛地一颤。



随着锁链的清脆杂响,魏婴对他跪了下来,埋肩俯首,脊背一抽一抽,像是哭了。


“江澄,你能不能多待一会儿,我真的好想你,我会听话的,真的。”



须臾,魏婴抬起头,一张苍白的面,果真爬满了泪痕。




江澄忽然想起了莲花坞前执拗不离的蓝湛,又想起了次次来接蓝湛的蓝涣,以及乱葬岗围剿战胜利后被抓的魏婴。



世间万物,唯独情与义不可辜负。

可也只有情与义是最参不破,理不清,还不起的。




不过是思绪飘忽一瞬,魏婴便按着他后脑吻了上来,他常年不见太阳,唇舌间含着一层寒冷湿意,丝丝入喉,凉得不似活人,却如莲花湖里莲花花瓣上荡漾的晨露,裹着一丝清香,仍是当年初尝禁果时品味的芬芳。




江澄掌心压在魏婴胸口欲推,魏婴反抱他更紧,一双铁臂箍得江澄挣不脱,魏婴一发不可收拾,湿舌滑腻撬开江澄紧闭的口,长驱直入攻城略池,直搅得江澄的口中水声阵阵,已然被抽干了呼吸,涎液由无法闭合的嘴角溜出来,淌湿雪白的下巴。




魏婴忘情地在江澄口中开疆扩土,缠着软舌吮嘬,揪得江澄舌根酸痛,哗地流出一股口水来,魏婴掌心接住那阵透明涎液,抹得江澄脖子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,二指探入江澄衣领内,扒拉着摩挲嶙峋的琵琶骨。



忽地,魏婴舌尖一痛,血腥味儿顿时化开,他连忙抽离,只见江澄此刻抬手擦去下巴涎液,正抬目冷冷睨过来,缺氧造成的面色覆红,杏目流转春水,将这狠厉目光折損大半效果,倒染上了挑衅的意味。



他不说话,魏婴却笑了,一双手拖着锁链挽住江澄的腰,偏首启齿啃向江澄雪白的颈子,吮出一溜红痕。
“你还是…这么青涩啊……”



江澄不置可否,二手胡乱剥着魏婴的衣裳,掐上魏婴的腰,“这会儿清醒了?”




魏婴低声轻笑,舌尖撩起江澄的衣领,合牙衔咬衣裳拧头扯开,肩头暴露冰凉空气中宛如上好脂玉光泽盈润,魏婴的舌尖舔湿江澄琵琶骨凹陷的沟壑,啃上他的肩,口齿不清却又斩钉截铁道。



“清醒了,该干你了。”




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筒子们,摸到车门了!我他妈……写了快六千字了终于摸到车门了。

年迈老父亲流下了激动的泪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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